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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喜是伯乐的什么人?

兄弟。

世人皆谓千里马常有,而伯乐不常有。


  千里马与伯乐世代知音心怀相通,超越人类的六感,是万物与人的勾通。


  而千里马与伯喜历史夙敌彼此恶意,或曰自然毁灭人类,或曰人类战胜自然。


  伯喜者何也?与伯乐DNA相近无几之兄弟也。


  伯乐出生时呱呱坠地哭闹不止,父母心烦以为不孝败家子也。


  伯喜出生时香烟缭绕氤氲遍地,父母大喜以为光宗耀祖幸运儿哉,倍加疼爱却不喜伯乐。


  于是,伯乐昼夜攻读节衣缩食,性情率真而嘴苯口拙。伯喜则锦衣玉食好逸恶劳,然善于察言观色取宠争爱,为左邻右舍爱煞不已。


  及至长大,伯乐学富五车而嘴如茶壶。伯喜则狡言嬗变圆滑玲珑赛过珍珠。


  伯乐常结庐自居与大河山川为伍,与昆虫鸟兽为友,尤喜马厩,常同马儿亲昵搂抱状甚欢娱。众邻里以为怪异惧而远之。


  伯喜则喜群居,游于官宦结交天下追求时尚靓丽。众乡邻皆以为此子前程远大未可限量。


  及至婚嫁,媒婆趋之若骛门庭若市。


  父母一忧一喜,忧者伯乐无人愿嫁,喜者伯喜终女云集。遂招二子问曰:汝二人皆有意中人否?


  伯喜对曰:东村之女大家闺秀,西村之女小家碧玉,陪嫁不过数百妆资不过一千,儿皆非所愿。中华央央大国岂无美女哉。然儿所愿者无论相貌但凭经济基础。吾闻刺史之女虽有歪嘴却资力雄浑,儿愿娶一富婆哉。


  父母喜:吾儿鸿鹄之志哉。又问伯乐:汝可有心爱之人乎?


  伯乐吭哧半晌曰:村外有女居于寒室,无父无母孤单可怜,每日担水劈柴颇为能干,过门之后必孝顺父母勤俭持家。儿愿与其结百年之好。


  父母无奈,便差媒婆去说。岂料村外贫女竟云:年方十六待嫁闺中守身如玉嫁与有缘,伯乐生性木讷难讨欢心,更乏经济头脑权谋之术,虽有家财也定难守用,我若嫁他岂不自讨苦吃,十六年心血养成乳猪皆能付之东流。女愿嫁者唯伯喜哉。


  于是伯乐火热初恋如冷水浇头,谁知此女贪恋虚荣,世界爱情大抵如此,遂发誓终身不娶。父母亦无可奈何,所幸伯喜大婚以喜冲忧便了。


  谁知好景不长,新婚二年伯喜一纸休书将刺史女贬回家去。


  父母甚怒,恐刺史怪,招伯喜骂曰:汝大胆,敢以鼠胆却虎女耶?


  伯喜从容对曰:虎女不虎,床上冷淡。


  其母曰:何不治之?


  伯喜曰:广告遍地,未敢轻信。


  父甚气曰:刺史责问,该当如何?


  伯喜曰:感情破裂,无药可医。


  父急曰:汝之前程皆赖刺史,汝弃其女奈何奈何?


  伯喜曰:良禽择木而栖。


  父疑曰:汝有何策?


  伯喜曰:尚书之女年方二十,麻脸貌丑却兵权在握雄据一方,儿愿与其共结连理。


  父大喜曰:吾儿果然人中俊才,三妻四妾亦不为过。


  其母隐忍多时叱其父曰:汝欲包二奶乎!


  父战战兢兢不敢多言。


  大喜之日鞭炮齐鸣,门前车水马龙官宦不断,刺史本欲怪之,但转念一想,彼儿暨吾孙,官官相护血缘相连,遂送厚礼以致庆贺。


  然伯乐一人居于后堂郁郁寡欢,听闻喜乐心潮翻滚百感交集,跑至马厩手抚马鬃泣曰:想我伯乐年方而立,普天之下竟无一知音,纵学及老孔才拥法墨又有何用,汝虽动物亦知我心。


  马儿曰:然。


  伯乐大惊曰:汝亦能人言乎!


  马儿曰:能。


  伯乐大喜若狂秉呈父母,父母以为病。伯乐强拉硬拽至马厩前曰:马儿说话!


  然马儿低首不语。


  父母以为伯乐妒心急火以至于此,遂令仆妇上前绑缚伯乐上臂,伯乐急叫:马儿跳!


  那马便奋蹄嘶鸣,众人皆知其异,遂称伯乐为马语者。伯乐也惊怪自己之能,每每静思以为愁惨悲愤之极所至,竟通马语而为神,从此与马为朋再不觉孤独。


  好事多磨,三年之后伯喜故技重施。


  父母夤夜责伯喜问曰:缘何与尚书女分手?


  伯喜对曰:吵架日甚夜不能寐,自愿分手彼此无怨。


  父悄然问曰:汝又有何计?


  伯喜曰:尚书与丞相孰大?


  父曰: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

  伯喜曰:丞相之女花容月貌,虽眇一目但娇小可爱,儿愿与其海枯石烂此情不渝。


  其母曰:呸,喜新厌旧耶。


  伯喜曰:喜新厌旧乃循环规律,如人之新陈代谢,此事如成则吾家权倾朝野矣。


  其父涕流满面即跪告上苍云:保佑吾儿。


  大婚之日,旌旗蔽日官宦如云,父母不亦乐乎。


  此时,伯乐之居荒草深埋无人问径。伯乐自喜清净无人骚扰,常作歌自娱——抚须问草颈,马啸何悲鸣。


  闲赋寄野鹤,岁月不关情。


  未已,伯喜旧疾复发,将丞相之女休回府中。


  父怒,欲杖怠伯喜,以家法处之。伯喜绕梁而走,呼曰:勿打,勿打。


  父曰:汝还有何话讲?


  伯喜直曰:皇帝有女倾国倾城,虽跛一足却无大碍,儿愿与其生生世世矣。


  其父弃杖默然无语,良久才曰:吾儿果人中之龙也!


  皇婚之日风光无限,满朝文武皆来祝贺,玉器珠宝古玩奇珍无以计数。


  及至三年后,父母双亡兄弟分家。


  伯喜为当朝驸马官居一品,前呼后拥富甲一方。


  伯乐却不善经营,破尽家资穷困为生。


  一日,伯乐上街买菜,途中见一老马负一车重货,腿颤气喘汗流夹背,然大眼垂直隐有泪痕。车夫欲快鞭怠更甚,马身鞭伤血痕累累。伯乐大怒阻之,与马对话曰:汝非千里马乎?埋没市井无人得识,呜呼哀哉!


  老马稍有喘息泪眼汩汩曰:非也,昔日驰骋沙场纵横江湖,取敌首级往返千里,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尔。今昔,头晕目眩缺锌少钙,行至一里则身力不支。


  伯乐惊呼:何至于此?


  老马叹曰:飞鸟尽良弓藏,狡兔死走狗烹。暖风熏醉粉饰太平安用老马乎?


  解辔卸鞍归于林下,辗转它乡贩货为生,本欲风烛残年安然度过,谁知老板不仁苛严狡诈,饲料弄虚作假食不果腹,工作量日益加大疲于奔命,往昔豪情尽逝,今与常马无异哉。


  伯乐曰:汝何不抗议乎?


  老马曰:皮鞭厉害,不敢不从。


  伯乐泣不成声竟欲买下此马,耐何囊中羞涩,只得与老马挥泪作别。老马深感命运多艰,乃奋然悲鸣作歌曰——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!


  伯乐大恸,悲不能禁。至夜不能入寐,感怀身世英雄无用武之地,不觉喟然长叹:相马但不能救马,救马但不能用马,此世界环境所至也。圣人云:天将降大任于斯人,必先苦其筋骨饿其体肤,吾还要苦到甚时啊?遂蒙复出之意。忽闻堂外两小童窃窃私语,急忙整冠正襟赤脚蹑足伏于窗棂下详查两小童机密。


  一曰:先生痴呆与马为友,恐有精神分裂。


  二曰:缺衣少食银钱不济,不如早做计较大家散伙。


  原是两小童欲弃我而去,一听之下更加心烦,伯乐佯装不知,复于塌上静生闷气缓缓睡去。


  翌日往见伯喜,求借银米钱粮。


  伯喜曰:远水不解近渴,杯水不济车薪。兄满腹经纶尤通相马,倘使一二奇技又何至于此。


  伯乐捻须曰:愿闻其详。


  伯喜曰:吾与兄和资并股开一相馆,必定财源广进日进斗金!


  伯乐愁眉不展曰:吾只会相马不会相人矣。


  伯喜曰:此言差矣,人马并为动物,只有高低级别之分而无骨肉血脉之别,此皆上帝异曲同工之妙也。况且世人贪慕虚荣,只要善于察言观色见机行事,只报喜勿报忧,定然百发百中马到功成。


  伯乐闻言顿开茅塞,若有所悟。即依弟之计,于城东购良宅一座择吉日开张。


  伯喜命能工巧匠铸一金匾,上书四大字——神算无敌。左右各一条幅曰:袖里乾坤大,壶中日月长。


  开张之日,相者闻风而至。伯喜令两小童手捧传单挨家挨户散发,在街头巷尾大呼,赛过诸葛,气死姜尚。令家仆数十人乔装改扮,或妇或儒,或农或商,于相馆前后议论纷纷,赞伯乐异人灵验无比。令一仆印数千张纸符,称但凡凶惊灾祸皆能免之,批发零售均可,批发纹银一两,零售纹银三两。


  于是伯乐声名大噪闻于当世。每日相者络绎不绝,伯喜当机立断扩展经营范围,无论人兽皆可相之。所以相馆之前鸡飞狗跳兔滚鹰翻,一老农牵一头癞毛驴至此,人见人言曰:此为宝驴。更甚者来一孕妇,请伯乐相腹中胎儿是否大富大贵?


  伯乐令其四肢着地做摇首摆尾状,然后指其腹曰:恐是公——子乎。马字未曾出口。


  一旁伯喜见其夫怒形于色欲行不轨,忙挤眉弄眼暗示乃兄,伯乐不晓,以为伯喜病发,急用手抚其项背曰:吾弟病矣,速速救治。仆急用符帖于伯喜脸部。伯乐见伯喜眼色频使,忽然发觉妇夫欲加害于己,忙与伯喜报头而出逃离险境。


  伯喜曰:如此这般,难免挂一漏万忙中有错,不如见好就收另谋高就。


  伯乐一边拭汗,一边曰:然也。


  翌日,像馆突然拆迁改为马厩。


  伯喜向国王,东郭之弟西郭国王晋伯乐曰:吾兄伯乐才学禀异当世名流,善于相马愿为国效力,今臣于城东建一马厩,可赐官爵以宠皇恩。


  西郭国王龙颜大悦,赐伯乐弼马瘟,于城东御马苑内管理千里马数百匹以供御用。


  伯乐上忍殊为新鲜,饭局应酬不暇。兼伯喜送来许多珍玩玉器,使之留恋往返。


  却不知伯喜暗中偷梁换柱,以五百匹劣马置御马苑内,将五百匹大宛名驹私自卖于关外胡人。又遍贿马倌,好草好料喂养不使运动。


  及至关外使者前来朝贺,欲睹御马苑风采,个个皆敛声叹息而去。有惧伯喜势力者亦指鹿为马。


  时值烽烟火起边关吃紧,西郭国王欲赴良马出征,乃亲临御马苑视察,但见林荫密处马卧蹄翻怡然自得,肥头大耳行动迟缓。有一母马欲产小马哉。


  西郭国王奇曰:寡人至爱,五百匹千里马怎生变成小肥牛乎?


  马倌曰:营养过盛所至。


  西郭国王大怒,令使伯乐问曰:汝何以养之?


  伯乐曰:酒醉未知。


  又问:此千里马乎?


  曰:此皆劣马。


  西郭国王曰:安敢误我大事!斩之。


  伯喜忙在旁叩首泣泪曰:吾兄善相马但不能养之,是臣之愚也。吾皇当世明君宽厚仁泽若治伯乐之罪,臣愿一力抵之。


  西郭国王叹曰:伯喜仁义之人哉。遂将伯乐放逐漠北永不录用。


  伯乐心中凄惨孤苦无依,辗转飘零,于漠北大泽中偶见一白马,品貌神俊麟首龙尾,啸如洪钟迅若奔雷。


  伯乐大喜曰:此马中之龙矣,世所罕见,吾之沉冤得雪矣。


  乃与马谋:吾将汝举荐于王,如何?


  马曰:无拘无束,自在逍遥。


  伯乐曰:汝虽自在,耐何籍籍无名。


  马曰:吾不图俗世虚名,愿为草芥尔。


  伯乐又曰:虽如此,则无锦衣玉裘,紫辔金鞍焉。


  马曰:物欲横流,吾不喜尔。


  伯乐急曰:汝不欲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乎?汝不欲天下群马朝拜乎?


  马曰:否。


  伯乐叹:即如此,则天下人皆以为无千里马矣。


  千里马怒曰:世人何敢如此!吾与汝进京师必令天下汗颜。


  伯乐曰:然,吾之清白全在于汝。


  伯乐遂偕千里马归。消息传至京师,伯喜夜不能寐,恐千里马夺宠争爱,乃于西郭国王前奏曰:尽得吾兄真传,颇会相马。


  西郭国王大会群臣,令千里马上殿与伯喜相面。


  千里马见伯喜,心知其不怀好意,唏唏然咆哮。


  伯喜不敢靠近,却说:此野马哉。


  千里马怒不可遏,当殿奋蹄亮掌横冲直撞。伯喜见势不妙躲于皇椅下,千里马则蹄击皇股,西郭国王跌下龙椅面如土色。


  伯喜叫左右金瓜武士:黔驴技穷,缚住杀之!


  于是千里马成为群臣宴上一道美味。


  伯乐闻之大哭,无人能禁。听其口中反复曰:相马乎?害马乎!相马乎?害马乎!


  遂隐于深山地泽之中永不复出。

匿名回答于2021-08-06 09:15:3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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